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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一见不钟情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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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35






36

“其实名额还没有最终被定下来,但的确每个人都有申请的权利是不是?祝好同学和你一样优秀,所以安迷修你还得做好后面的考试准备啊!可别掉以轻心了。”

电话那头传来教授循循善诱般的教诲,一通话下来虽没有说明具体情况,但也足以让安迷修认识到现实。明明上次还说他肯定是十拿九稳的名额,到现在却又来一句“不要掉以轻心”?安迷修下意识捏紧了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刺得他掌心生疼。他几乎是咬着牙,恭敬地道谢,然后在电话挂断后,泄愤似的将左手狠狠砸进被褥内;胸腔内灌满了想要发泄的怒吼,但最后都只化为了手上的捶打。

安迷修把脸埋进枕头里,糟糕的心情令他感到窒息。不一会手机传来几声震动,他半侧过脸打开,上面都是艾比直爽的关心。只可惜现在安迷修根本提不起社交的劲。像是一直以来期许的东西,经过漫长的努力却要拱手让人的愤懑,但又无可奈何。他越想越不甘心,猛地又坐起来,双手拍了拍脸颊,决定在这之后的考试里奋力一搏。

“喂,安迷修,你收拾好没?饿死人了啊。”

门外传来雷狮的声音,安迷修看着一地还未收拾完的狼藉,只能勉强打起精神,高喊着让雷狮等一下,随后赶紧蹲下身先随便把东西堆在一起。

等到他开门,就见雷狮正葛优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着2048。见安迷修出来了,他才懒洋洋抬起头,却在下一秒警觉地眯了眯眼,开口道:“你收拾个衣服能把自己脸收拾这么白?贫血吗你。”

安迷修立马伸手摸了摸面颊,似乎这才回想起刚刚挂断教授电话后那种血液尽失的无力感。他的大脑里有三秒地迟疑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雷狮,但很快,眨眼之后,他又立马换上故作轻松的笑容,苍白着一张脸将身后的门带上。

“可能是蹲地上太久了血液不流通吧。”蹩脚的借口,但却非常适用地让满心想着吃饭的雷狮被转移开注意力。

“我有点想吃楼下那家川菜馆的豆花牛了。”

“你什么不想吃?”

“说的也是,回来就把你办了。”

“滚蛋。”

一时的插科打诨让安迷修逐渐忘记了这件恼人事。一顿丰盛午饭后,两个人又一同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日用品,并且在安迷修的强烈要求下还买了不少蔬菜和肉。毕竟现在还没正式开学,食堂大厨不多,再加上一群正军训的大一“饿狼”抢夺。为了避免雷狮天天要求下馆子过早开始他的败家,安迷修还是决定自己回家开火。

但等到两个人各自回到房间,将门关上时,那股令人烦躁的气息再度如影随形,搅得安迷修心神不宁。他把剩余的东西收拾完,随后捧着一摞教材坐在书桌前,开学后将会有笔试与面试两场,前者虽客观,但后者却是个主观的事儿。他将双手插进发丝间,试图以此来将心情平复。

很快,雷狮就发现提前来学校的“蜜月”生活并非他想的那样。自从回来当天开始,安迷修就跟魔怔了似的整天整天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要不是雷狮敲门,估计这人连饭都能忘了吃。

鉴于男朋友沉迷学习不可自拔,雷狮只好自己撸起了袖子尝试做饭。好在在几次险些将厨房炸了或者火警响起的尖叫中,安迷修还想起了自己还要做饭这档事,连忙从题海中挣脱出来,挽救了自家厨房于雷狮魔爪中。

“你居然想用微波炉热一个整鸡蛋……我也是服了你了。”安迷修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开始教育雷狮这些基本常识。

“切,我这不是不知道吗。”雷狮撇撇嘴,看着安迷修手里被抢救下来的那颗蛋,掏出手机,倚着门框给他让出位置来。

“你今天想吃什么?不是……我烧饭有什么好拍的?”安迷修给自己系上围裙,是买的绣有小马宝莉的特别款,他打开冰箱柜门一边看一边说,结果回头,就见雷狮举这个手机摄像头在往他这边晃。

“毕竟生物系男神穿粉色小马围裙的时刻是如此的珍贵,我得记录下来去服务你的广大迷妹。”雷狮贱兮兮地笑了两声,随后还特地蹲下身从上到下给安迷修拍了个全身的,气得安迷修拿着锅铲只想打人。

雷狮玩够了,又把手机收回去,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安迷修忙前忙后。这人明显比前段时间要憔悴许多,本就白皙的皮肤更衬得一对黑眼圈青黑刺眼。雷狮感到有点奇怪,因为安迷修之前说这次保研竞争压力并不大,再加上他漂亮的履历和跟在教授后头帮忙了这么久,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难道是太紧张了?但依照安迷修的性子,不太像啊。

“你最近是不是学得有点太刻苦了点?大学霸。昨晚我五点钟起夜看你都还没睡。”雷狮漫不经心地问道,视线却死死盯着安迷修的脸。他看见这人眨眼的频率有很明显的加快,像是匆忙掩盖自己的行迹,但反而越是漏洞百出。

“那我明天早点睡。”安迷修熟练地翻了下锅里的菜,顺便将身体向更背对雷狮的方向转去。

“喂,你确定没什么事?”雷狮忍不住了,拔高声音问了出来。

这一回安迷修停顿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但又像是在专心往菜里撒调料,直到把才盛出来放进盘子里,他才把厨具撂进水池里,拿毛巾擦了擦手,转身冲雷狮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在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在瞎猜些什么”,谴责了他的多疑,又很好地逃避了问题。

但雷狮并不想随便被一个笑容敷衍过去。说起来这种事情安迷修做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从两个人相处以来就是这样,安迷修很少会谈论自己,而大部分时间都是雷狮在说而安迷修在听。以至于到最后,雷狮也根本不知道安迷修在想些什么,背负些什么。明明只需要说出来,就可以变成两个人共同分担,但却因为安迷修潜藏的固执,非要让这些事演变成不可挽回的事时,才会不情不愿地吐露。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真有什么瞒着我,被我知道,饶不了你啊。”雷狮走进来,帮着安迷修端菜。他希望这样凶巴巴的语气能让安迷修知难而退,但很可惜依旧是徒劳无功。

他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雷狮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看着低垂着脑袋的安迷修这么想着。他可最好别露出马脚,不然——

该死的,居然也想不出什么威胁的招数来。雷狮愤愤地又吃了一大口饭。

 




一旦人忙了起来时间似乎总会过得特别快。在安迷修埋头苦读的同时,雷狮也在四处打听实习的地方。他这几年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好歹该拿的奖项什么的还是一样不落,之前也逛了校招聘会,总是受到的反馈还是挺多。于是如何挑选出一件最中意的公司来又成了短时间的问题。

雷狮撑着脑袋边打哈欠边浏览着自己满满当当的邮箱,虽说在校条件优异,但毕竟实习经验为零,也就导致现阶段大公司给的位置低,位置高的他又看不上人企业。就在雷狮挑得快睡着时,突然一个新邮件的提示从右下角跳出来。他磨磨蹭蹭地把鼠标挪过去,一点开,却是吓得睡意都瞬间跑没了。

那是他父亲所在的公司。并且职位给的很不错,直接隶属于首都的公司总部。

任谁都能看得出这是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但雷狮却眼神阴鸷地咬咬牙,抬手就把邮件给删了。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他自认肯定没有手抖把简历投到父亲那边。唯一能解释的就只有被他拎来做苦力的帕洛斯或者是佩利乱投的时候给投了过去,毕竟那家公司的确很诱人,充满了可期待的发展前景。

随后是开学季来临,在一系列的杂事中,雷狮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再加上安迷修的精神一天比一天紧绷,虽然他搞不懂一个保研有什么好紧张的,但安迷修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如果这一仗打输了就得跳楼去死似的。

这家伙总是在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执拗得可怕,像是与他的专一相匹配,一旦安迷修确定了什么事情,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保研是先笔试后面试。笔试当天早晨安迷修开始表现出了点紧张,盛粥的时候还不小心烫到了手,难得蠢笨的样子看得雷狮又好气又好笑。他想他是真拿这人没辙了,即便知道那副躯体里是玲珑心思十八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受着。只能凑合凑合过了,不然还能咋地?总不能离了吧!

“你这就出门了?喂,好歹先把袜子穿好吧,一只红一只白的,玩色彩配对吗你。”

安迷修听完这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果然袜子穿错了。他涨红着脸跑回卧室,再出来时总算是对了。

安迷修蹲在玄关处系鞋带,雷狮就走到旁边等着,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考完我去接你?”

“你楼下等我吧。”

“成,想吃啥?中午得好好补这脑子。”

“随便,按你喜欢。”

“喂,安迷修。”

“啊?”

安迷修扭头,就见一张脸猛地放大在眼前。他还维持着坐在台阶上的姿势,就见雷狮屈膝蹲下身,单手绕过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上,还残留着刚刚吃完的八宝粥的清香,随即又是一阵吃痛,只看雷狮蹙着眉头,故意咬了下他的嘴唇。

“这可是不会让你紧张的法宝,接好了。”做完这一切,雷狮站起身,冲着有些呆掉的安迷修耸耸肩,“独家秘方哦。”

被雷狮一通瞎撩后,安迷修红着一张脸,推门跑了出去。

笔试成绩一周后就出来了。可能是因为考得不错,自那天之后安迷修心情很明显地又好上了许多,连雷狮又差点把一个整鸡蛋扔进微波炉里的事也懒得计较了。

就在安迷修积极准备面试时,另一方面雷狮又收到了来自父亲公司的邮件。这回邮件的来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雷狮打开通讯录,在备注为父亲的联系人上停留许久,但最终还是烦躁地咋舌,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去。

明眼人都知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去父亲那是最好的选择,可到了雷狮这却成了最下下签。似乎有许多东西在阻隔着他,无论是父亲这个身份还是心里的那点疙瘩,亦或是目的地在首都的长距离,通通都成了障碍。

但他还是决定跟安迷修商量下,就在这家伙面试结束后。

可雷狮没想到意外正是发生在这场看似十拿九稳的面试中。

面试当天他照常在教学楼下面等着安迷修。他蹲在花坛那专心致志地玩吃鸡,偶尔有几个花痴小学妹经过,但都不能打扰他分毫——直到安迷修走了出来。

很难形容当时的安迷修。说愤怒可面色平静,说平静但眼底蕴藏着暴风雨;整个人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只要被轻轻一碰,随时随地都有要炸裂的可能。他身后似乎还跟着什么人,但很快又只剩安迷修一个人从大门走了出来。他紧抿着嘴唇,两只手死死地蜷在身旁,直挺挺地走到雷狮面前站定。此时雷狮还蹲坐在花坛上,两只脚垂下来晃荡,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就见安迷修突然把头抵在他肩膀上,然后下一刻,雷狮就感觉到肩上传来一股温热的潮湿。

意识到安迷修这是在哭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揉了揉这家伙的后颈,也不管这行为在大庭广众下是不是显得过分亲昵,他就是想所以就这么做了。

等到安迷修脑袋再抬起来时眼里已经没了泪水,只是眼眶还有些微红,再加上雷狮的夹克外套肩膀处深色了一小片。他想笑,但嘴唇勾了勾,却又很快放下。最后只能长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抱歉,落选了。”

雷狮不确定这声抱歉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毕竟比起他,安迷修应该更想对更多人说。比如他的父母,他的导师,他自己。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雷狮腿一蹬从花坛上跳下来,伸手揉了揉安迷修的脑袋,带着他慢慢往学校外面走。

接下来的大半天似乎都被这次落选所带来的阴郁所笼罩。安迷修基本上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任凭雷狮讲笑话讲得口干舌燥都没一点反应。

不过也的确,这种事情旁人说得再多也都是无济于事。雷狮相信安迷修的恢复能力,只不过眼下他们需要的就是时间。但很不幸,面试过后,距离真正的考研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几。安迷修不得不赶紧做出究竟是选择继续考研还是就此放弃。他的精神还一时半会没办法从这种打击中恢复,但紧迫的进程已经在催促他赶紧做出决定。

安迷修先是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他躲在阳台上打,但其实隔音效果也没好到哪去。听着从玻璃门缝里渗透出的安迷修轻声的道歉,雷狮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像安迷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轻易刷下去?

借着帕洛斯的本事,雷狮很快就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也得知把安迷修挤下来的似乎就是那个跟安迷修不对盘的学生会长。但学校通知已经发出去了,要改也是不可能的,雷狮气不过,寻着机会就想溜出去把祝好揍一顿。但卡米尔好说歹说暂时是把他给劝住了,毕竟祝好也不是好惹的,如果雷狮因为揍人被安了什么处分,那可是要记入档案伴随终生的大过。

但他还是气不过,终于在某一次的晚饭时,给安迷修说了出来。他本以为安迷修也肯定会支持自己,谁曾想话音刚落就被安迷修给厉声打断。

“你知不知道这要被逮住是什么大过?!如果祝好家里人在宣扬一边你可是要被退学的!我拜托你能不能别那么把事情想当然啊?!”

雷狮听到最后一句话也火了。这几天家里气氛一直不好,安迷修闷闷不乐,他也乐不起来,再加上安迷修应该还是想考研,整个人又重新投入到之前挑灯夜读的状态,两个人几乎没有亲密的时间。

他把筷子一撂,声音震得仿佛房顶都在响:“你他妈什么意思啊?拐着弯骂我幼稚是吧?还不是因为你成天这个死样子,要不然我怎么会想着去报复祝好啊!”

“是啊我就是觉得你太幼稚了!”安迷修的神情也同样阴鸷得可怕,像是积攒了多日的火气终于在此刻爆发,瞬间摧毁两人苦心经营的平衡。他激动地捏紧了筷子,任由指尖被烙印上红痕,有什么东西正在大脑里不受控制地肆虐着,像是一头猛兽,冲破牢笼,在不停地、不停地咆哮。在不停地对他最爱的人咆哮。

“还有你昨天跟我说的不想去你父亲公司那里,我也觉得幼稚得可笑!你自己说了想工作却又不愿意抓住机会!还在为心里的那点别扭闹脾气,你说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哈,怎么的,吵架了就要开始翻旧账了?行,安迷修,你是牛逼了啊你!老子就是要带人去打祝好了怎么着?我他妈就是幼稚了怎么的?你不能忍是吧,你不能忍就别忍好了!自然他妈有人会忍老子!”

不对,不对,通通不对。这些话不该说的,这个表情不该做的。两个人的身体里共同有个细小的声音在哭叫,但奈何被更庞大的愤怒所盖过,最后没了声响。

雷狮最后气急败坏的怒吼像是给这场闹剧画上休止符,一时间安迷修愣住了,雷狮也气呼呼地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明明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大打出手,可比起言语之间的利刃,这比拳拳到肉都还要令人痛苦。是一种撕裂般的痛,将心脏掏出来,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良久,安迷修才有了动静。他像是被风吹拂的白杨,连每一根发丝都在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尤其是他的声音,仿佛破碎的黑胶唱片,在留声机的转动下,发出脆弱不堪的嘶鸣。

“那你走啊。”他轻轻说着,却咬字坚定,“那你走吧。”

空气中的灰尘都凝滞了一秒,随即,在大门猛烈地开阖中,被重重地击落在地。

安迷修蹲下身,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TBC.

真的很讨厌考研里很多的裙带关系了……马上就和好啦,不虐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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