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ury.

-14.

       “哈利，准备好了么！我们该出发了！”

       门外传来罗恩兴奋的叫嚷。哈利看着镜子里那个打扮得干净的男生，黑夜般墨色长袍更衬出他白皙得面庞。揉了揉自己的脸，哈利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上吧，哈利！

       今晚一定要跟德拉科和好。

       “嘿伙计，你看起来帅呆了。”努力收敛起自己不自觉嫉妒的样子，罗恩有些酸酸地看着从寝室走下来的哈利。几乎所有在公共休息室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聚焦到曾经不怎么注意到的瘦弱男生。暖黄色的灯光映衬着逐渐褪去稚气的英俊脸庞，祖母绿的眸子在眨眼间，纤长的眉宇随之舒展开来。

       “哈利，我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帅。”一旁的几个一起玩的好兄弟都纷纷凑过来，笑嘻嘻地围着哈利。

       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赧然不已，哈利连忙拉着罗恩的手向礼堂跑去。

       “罗恩，赫敏在哪？”

       “她啊，不知道。”

       有些疑惑地看着罗恩。面对挚友清澈的眸子，罗恩也不好装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其实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气气她，结果没想到她真的……”

       “啊？”

       “她好像成为别人的舞伴了。”

  

       “看来马尔福先生在这过得不错啊。”

       哈利施施然坐在阿斯托利亚搬来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画像。

       “没有木制品腐烂的味道以及寒酸的公寓，自然是好了许多。”那个人眉眼都没抬，自顾自地玩着袖子上的钉扣。

       起身随意地沿着这间充盈着古老气息的书房走动着，时不时伸手想触碰那些一碰就碎的古董，却又在下一秒停下。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平静。一个淡然地四处闲逛，一个若无其事地玩着纽扣。就像是两个在暗自较劲的孩子，谁先打破了这种平衡，谁就输了。

       最后是德拉科叹了口气，终于放下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袖口，抬眼看着那个依旧表现得淡定的人。“波特先生不说说你来这是为什么吗？”

       没办法，谁让他总是被这个人打败。

 

       跟着罗恩亦步亦趋地走向礼堂，伴随着走廊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各种学生。每次的这个时候，这个古老死板的城堡就会迸发出不一样的色彩。被青春的绚烂所感染，也带上了几分年轻的感觉。

       两人沿着楼梯走下来，就在要进门的一刹那，突然听见无数人的惊呼。哈利和罗恩也应声回头。

       剪裁合身的巫师长袍，带着被施以魔法的夺目，少年挺拔的身姿就这么出现在了楼梯最上层，像个高贵的王子仰首挺胸接受着众人的膜拜。随后少年伸出手，以绅士的姿态微微弯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臂弯上，像是把天上所有的星星都摘下来点缀在少女暗色舞裙上，熠熠生辉。

       “梅林，是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没想到这人打扮一下还是挺像样的。”罗恩看得有些呆了，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好友，“你说是吧，哈利。”

       “哈利？”结果喊了半天都不见反应，罗恩奇怪地侧头，却见哈利像是呆住了一样怔怔得看着那对看起来如此相配的两人缓缓走了下来。

       就在哈利匆忙收起那副痴傻样子时，正好德拉科仰着头从他身边经过。

       长袍的料角擦过，两人都梗着脖子没有回头。

 

       “你七年级的时候是不是参加了三强争霸赛。”哈利这才把目光从本来就没什么兴趣的花瓶上移开，问出了一句看似疑问句实则肯定句的话。

       德拉科不禁失笑，“你不都已经肯定了么。是又怎样？”哪怕只是一副画像，他也抬着头永远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那次的比赛结果是什么？”

       “很显然的，霍格沃茨赢了。”

       “然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德拉科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以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瘦弱青年，“看你笃定的眼神，一定是觉得发生了什么吧。那不如我来问问波特先生好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是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这么想确定什么呢。”

       画像里那个明明比自己年纪要小的人却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笑容，像是确信哈利会说出什么一样。

       哈利深深得看了他一眼，“反正你也只是一副画像了，跟你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丢失了从马尔福先生成为三强争霸赛勇士之后的记忆，所以我想以你会契机将他们都找回了。”

       因为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改变了我生命后面轨迹的因素。

       “可是波特先生，你不觉得有的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比较好么？”德拉科伸手触碰着将他禁锢着的画框，“就像我已经接受了我成为画像的这个事实，如果再去深究的话只会让自己自寻烦恼。难道波特先生不这么认为么？”

       “我只是知道我不想以一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姿态存在。”哈利忍不住三步两步走到画像前，紧攥的拳头让指甲戳进肉里生疼，“哪怕真相不如我所预料的好，甚至糟糕得无言以赴，我也愿意去承担。”

       德拉科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神色阴晴不定。

 

       舞会的开场十分成功。三位勇士带着自己的舞伴伴随着悠扬的乐曲起舞，英俊的男孩与美丽的女孩相配，让人徒增羡慕。

       当然也有人除外。

        “梅林的裤衩！赫敏她竟然成为克鲁姆的舞伴！我不敢相信！”

        没有理会罗恩崩溃的嚎叫，哈利耸了耸肩，“毕竟是你先气赫敏的不是么。”

       “我至少以为她会迁就我一点……”

       “得了吧罗恩，没有谁必须无条件的迁就谁。”哈利若无其事地喝光了桌子上的鸡尾酒，就在他奇怪身边的好友怎么不发声时，却见罗恩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

       “伙计，你在生气么？怎么说话一股火药味。”

       啊，他在生气么。可是他根本感觉不到啊。再次端起下一杯酒，哈利迷迷糊糊地想着。

       “嘿哈利，你是不是喝太多了！”看着哈利又想接着喝，罗恩连忙伸手拦住他，“我看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啊，连个舞伴都不要，那么多女孩想找你跳舞。”

       那么多女孩。

       可惜都不是他想要的。

       哈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醉了，连罗恩脸上的雀斑都看不清了，被罗恩拽着坐到舞池边缘的位子上，面前模糊的人影晃动着，罗恩的声音也愈加听不清晰。

       “……哈利……坐这……我……”

       完全搞不懂罗恩你在说什么。哈利靠着有些冰冷的柱子，这么想着。

       眼前无数晃动的人影幢幢，不断跃动的舞步，停不下来的音乐，觥筹交错间，他似乎看到了两个人。两个略显稚嫩的少年，其中一个更像是孩子。他们僵硬地交谈着，带着第一次认识的尴尬。然后看到那个年长点的伸手笑得有些不自然，而另一个孩子更加羞怯地把手放在了少年的手上。

       他们跳舞。用最笨拙的舞步。他们在阴影里跳舞。没有理会镁光灯下他人的眼神，只是沉浸自我的舞动着。用着最深的感情。

       “德拉科……”

       “我在。”

       哈利觉得自己一定是醉到不行了，不然怎么会在无意识地呢喃间听到那个低沉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独有的沙哑以及哈利极爱的贵族式强调。像是个想要迫切长大的孩子一般模仿着大人的语调。

       “哈利。”

       可是眼前真的浮现了一张脸，就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当德拉科伸手抚上哈利的面庞时，那个醉醺醺的人一瞬间就惊醒了。因为惊吓放大的瞳孔，周围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哈利这才发现自己正已极其不优雅的姿势被德拉科半搂在怀里。

       “梅林！德拉科，你不要在公共场合，会被发现的。”哈利的脸红得快要冒烟，伸手想推开身边的人。

       德拉科非但没有走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像是个害怕丢失玩具的孩子，嗓音中带着得之不易的欣喜，“放心哈利，没人能看到。”黑暗里，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着。内心带着知道随时会被发现的刺激感，旁若无人的拥抱着。

       “哈利，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

       本来都想好了今天见到这个人，就好好跟他说自己是多么不满他所做的一切，然后狠狠地发脾气，甚至承担分手的风险。可是在这个人勒得生疼的拥抱中，在他颤抖的嗓音中，哈利觉得自己一定早就原谅他了。哈利伸手从后面轻轻抱住他。

       “我也好想你。德拉科。”

        像是失而复得的幸福。

       “哈利，我们来跳舞吧。就像一年级的时候一样。”德拉科笑眯眯地拉起脚步酸软的哈利，掀开侧边的窗帘，两人像贼一样偷偷地钻了进去。月光下，仅仅如此狭小的阳台，就是他们的舞池。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幸福的舞步中时，黑暗里有两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TBC.

嘤，今天发生了点十分不高兴的事情。完全没有心情写欢快的文字了。我整个人都要抑郁了。

_(:з」∠)_对不起隔壁文的娃们，我明天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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